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铁木兰哑口无言﹐胸中憋着一股闷气发作不出来﹐只能不住的跺脚﹐整张俏 脸都烧的红红的。   欧阳青虹得理不让人﹐又叫道﹕“江神捕﹐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置﹖”   江松林躺在床上辛苦的咳嗽着﹐迟疑道﹕“这个﹐铁捕头并没有杀人的动机。”   欧阳青虹“哼”了一声﹐截口道﹕“不必说了﹐早知道你们会官官相卫。”   她面带冷笑﹐掉头快步走了出去。其余人虽然没有附和﹐可是望着铁木兰的 眼光里也都带上了不信任﹐跟着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铁木兰心里只觉得无限委屈﹐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本来是发誓绝不再哭泣的﹐可是想到这些天来事事不顺﹐现在众人对自己 又是这个态度﹐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听话的拼命往下淌。   任东杰淡淡道﹕“被别人胡乱指控成凶手是怎样一种感觉﹐想必檷现在有了 亲身的体会了吧﹖”   铁木兰霍然抬头﹐娇美的脸蛋上犹挂着亮晶晶的泪痕﹐杏眼圆睁的道﹕“你 这是在讥嘲我吗﹖你……你不但不帮我﹐反而跟他们一起看我的笑话﹐这算什么﹖”   任东杰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若想看檷的笑话﹐这时候已经跟他们一样离开 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铁木兰这才转嗔为喜﹐破涕一笑道﹕“你这人虽然又好色﹐又可恶﹐但对本 姑娘倒真的还不错……嗯﹐你说那无头躯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我真 是见鬼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个寒噤。   任东杰转向江松林﹐目光闪动道﹕“江兄认为呢﹖”   江松林咳嗽了几声﹐沉吟道﹕“我绝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也相信铁捕头并 没有撒谎或是看花眼。但一个被大卸八块的尸体居然会自己走路说话﹐这种事情 的确是太过离奇了。”   任东杰笑了笑﹐道﹕“这不过是凶手在搞鬼罢了﹐其实要解释也不难。”   “真的吗﹖”铁木兰惊喜交集﹐连声催促道﹕“那你快说啊。”   任东杰道﹕“很简单。檷不是说当时胡仙儿穿着宽大的白袍吗﹖我想凶手是 躲在那袍子里﹐然后把她的首级顶在头上走过来而已﹐说话的自然也是凶手本人。”   铁木兰疑惑的道﹕“但是那无头躯体停下来之后﹐我一拉就完全散了呀。”   任东杰皱眉道﹕“檷连这都想不到吗﹖胡仙儿的躯体是预先放在高墙后面的﹐ 凶手早就调了包。”   铁木兰恍然大悟﹐恨恨道﹕“这家伙真狡猾﹗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仅仅是为了吓我们吗﹖“   江松林忽然叹息一声﹐道﹕“不是的﹐这是凶手又一次调虎离山。”   任东杰颔首道﹕“没错。凶手要杀金鹰先生﹐但却发现多了一个檷。他自忖 没有同时打倒两个人的把握﹐加上又被江兄指力所伤﹐因此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铁木兰道﹕“你是说﹐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想引我去……去追赶他﹖”   任东杰肯定的道﹕“就在檷被那停下的无头躯体吓住时﹐凶手饶了个圈子返 回了金鹰先生身边﹐把他活活的勒死了。”   铁木兰呆了半晌﹐俏脸上蒙了一层阴云﹐喃喃道﹕“我中了计……该死﹐我 又中了计……”   任东杰道﹕“这不能怪檷。若换了是我﹐那时的本能反应也是去追的﹐这种 事毕竟太离奇﹐谁还会想到那么多。”   他顿了一下﹐又道﹕“何况银鹭夫人虽然中毒很深﹐但却还没死。如果她能 醒转过来﹐案情说不定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铁木兰愕然道﹕“你怎知道﹖”   任东杰瞇起眼道﹕“检查现场时檷没留意到吗﹐天禽夫妇的身体都被人匆忙 的搜索过﹐这说明凶手想寻找某样东西。而且因当时时间紧迫﹐竟没察觉银鹭夫 人并未完全断气。”   铁木兰不解的道﹕“凶手要找的是什么﹖”   江松林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莫非就是‘修罗神功’的秘笈﹖”   任东杰竖起大拇指赞道﹕“江兄的反应果然快﹐小弟还要推想半天才得出这 个结论。”   铁木兰更加茫然道﹕“但这部秘笈怎么会到了天禽夫妇的身上呢﹖”   任东杰道﹕“那自然是银鹭夫人从凶手那里勒索来的。”   铁木兰急得两颊通红﹐跺脚道﹕“但凶手为什么会被她勒索呢﹖这一切究竟 是怎么回事﹖你别再卖关子了﹐爽爽快快的说出来好不好﹖”   任东杰失笑道﹕“檷别着急﹐我一样样说给檷听。”   他清了清嗓子道﹕“凶手会被勒索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真面目被人拆穿 了。他每次杀人都是在半夜时进行﹐大家都有了提防之心﹐按道理来说半夜是不 会出去的﹐也免得自己惹上嫌疑。   “可是﹐对银鹭夫人来说却是一个例外。从船上起我就知道﹐她常常用药将 丈夫迷昏﹐然后悄悄跑出来偷情。因此很有可能是某个晚上当凶手出来行动时﹐ 恰好被银鹭夫人给瞧见了。   “她不动声色﹐没有去揭穿凶手﹐却以此威胁他用‘修罗神功’来交换。凶 手不得不就范﹐但昨夜就定下了计划将天禽夫妇一举除掉﹐并将秘笈夺回。”   江松林听的不住点头﹐道﹕“三年前的案子﹐应该只有金鹰先生一个人参与。 银鹭夫人并非是凶手的目标﹐所以现场只留下一个‘伍’字。这女人若非太贪心﹐ 本来是可以逃过一劫的。”   铁木兰兴奋的道﹕“这么说只要能把银鹭夫人救活﹐凶手就要无所遁形了。”   江松林长叹一声道﹕“可是她中毒极深﹐性命只在顷刻了﹐恐怕连神仙也难 搭救。”   忽听窗外有人长笑道﹕“让我来试试救她如何﹖”   铁木兰陡然震动﹐娇喝道﹕“谁﹖”   话音刚落﹐一个人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神情潇洒飘逸﹐正是有“出尘公子”   之称的林逸秋。   他含笑道﹕“在下虽然不是神仙﹐但说不定能救得了银鹭夫人。”   铁木兰狐疑的盯着他﹐冲口而出道﹕“你为什么会好心的要救她﹖我们怎能 随便轻信你﹖”   林逸秋并不生气﹐淡淡道﹕“我若想害她﹐只要袖手旁观就行了﹐再过一个 时辰她就会自己断气。眼下顶多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为什么不试试呢﹖”   任东杰目光闪动﹐忽然道﹕“好﹐我相信兄台﹗”   铁木兰正想反对﹐但看江松林也表示了赞同﹐只好撅着嘴把话咽回去了。   银鹭夫人就躺在旁边的一张床上﹐美丽的俏脸上满是黑气﹐基本上已没有了 呼吸。   林逸秋把脉完毕﹐又细看了她的舌苔后﹐脸色凝重起来﹐沉吟半晌才道﹕ “这是金鹰先生的独门毒药﹐想不到毒性比三年前更厉害多了……唔﹐我尽力吧。”   他说着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包裹﹐先取出一柄戒刀﹐刀光连闪﹐就见银鹭夫 人的一头长发纷纷落地。   三人都吃了一惊。铁木兰骇然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叫你给她治病﹐没叫 你给她剃度啊﹗”   林逸秋手上不停的削发﹐嘴里道﹕“等一下我要在她脑门上针灸﹐我的手法 与别人不同﹐不把碍眼的头发削光就无法下针﹗”   三人半信半疑﹐不到片刻﹐银鹭夫人就秀发落尽﹐仿彿成了一个美貌中年尼 姑。   林逸秋跟着又脱光了她的衣服﹐在她赤裸的娇躯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金针﹐ 几乎每一个穴道都没放过。   在头顶部位﹐他取出一根特别粗的金针﹐竟从后脑的左侧插入﹐由右侧穿了 出来﹗   铁木兰惊骇的又差一点叫出声来﹐只见林逸秋双手不停﹐又在后脑同样插了 三根金针﹐每一根都把银鹭夫人的头颅给“钉穿”了。   奇怪的是﹐这看似恐怖的场面﹐却并没有丝毫鲜血流出﹐铁木兰这才放下了 心。   接下来﹐林逸秋开始运功推拿。一缕缕的黑血不断从金针的末梢淌出﹐原来 这些金针是中空的﹐屋子里瀰漫着一股毒药特有的腥臭气息。   过了整整两个时辰﹐银鹭夫人肌肤上的黑气才终于褪尽﹐呈现出了健康的白 里透红色﹐但是人却依然昏迷不醒。   林逸秋收起金针﹐拭去额头的汗水苦笑道﹕“她的性命已经保住了﹐可是能 否醒过来却很难说。毒素也许已经损坏了脑部﹐只能慢慢调理了。”   铁木兰听了十分失望﹐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任东杰却微笑道﹕“不管怎样﹐总是有劳兄台费心了。不如和在下一起去喝 上几杯酒﹐轻松一下如何﹖”   林逸秋也满脸堆欢道﹕“任兄有命﹐自当奉陪。”   铁木兰火气可大了﹐瞪着任东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去喝酒鬼混﹖”   任东杰满不在乎的道﹕“遇到林兄这样的好朋友﹐即使是天塌下来了﹐我也 要陪他喝上两杯﹐把酒言欢。”   林逸秋含笑点头﹐于是两人携手走了出去﹐仿彿已经成了认识多年的好朋友。   铁木兰气的要命﹐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回头坐倒生闷气。   她没有注意到﹐江松林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酒就摆在户外的石桌上﹐在阳光下呈现出赏心悦目的琥珀色。   任东杰率先干了一杯﹐咂着嘴脣道﹕“想不到这小小的荒岛上﹐还有这么好 的波斯葡萄酒﹐看来那岛主的心肠倒还不太坏。”   林逸秋淡淡道﹕“对于一群快死的仇敌﹐有时候人反而会比较宽容﹐临死前 让他们好好享受一番美酒佳餚。”   任东杰放下酒杯﹐试探道﹕“兄台认为凶手还会再杀下去﹐我们大家都会死 在这里吗﹖”   林逸秋道﹕“凶手原本想杀的﹐只有当年血洗逍遥山庄的那六个人﹐可是有 了江神捕和任兄介入﹐现在倒不一定了。”   任东杰饶有兴趣的道﹕“为什么﹖”   林逸秋道﹕“因为凶手说不定会栽在你们手里﹐如果他能顺利实施完所有阴 谋﹐也许我们剩下的人还能返回陆地。要是他最终被你们识破﹐很可能会来个玉 石俱焚﹐大家同归于尽。”   任东杰大笑道﹕“有道理。这么说我们不该管这闲事﹐该由他杀下去才是。”   林逸秋道﹕“数字已经由一到了五﹐现在还剩最后一个目标﹐到底是凶手赢 还是你们赢﹐就看这最后一次较量了﹐在下拭目以待。”   任东杰凝视着他﹐沉声道﹕“如果兄台肯帮我一把﹐抓住凶手的把握起码能 大一倍。”   林逸秋惊奇的道﹕“我怎样帮你﹖在下可不会破案呀。”   任东杰又呷了口酒﹐随口道﹕“比如说﹐告诉我三年前的那位幸存者──也 就是今天的凶手──究竟是男还是女﹖”   林逸秋一震道﹕“任公子说笑了﹐这个在下又怎会知道﹖”   任东杰微笑道﹕“兄台不必否认了﹐你刚才无意中说的一句话﹐使我突然明 白了﹐你在这件事中所占的份量比我想像中还要重得多。”   林逸秋第一次显得有些不安﹐勉强沉住气道﹕“我说错了什么﹖”   任东杰道﹕“你说金鹰先生所用的独门毒药﹐其中的毒性比三年前厉害的多 了。请问这一点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逸秋没有出声﹐脸上毫无表情﹐仿彿成了一尊石像。   任东杰道﹕“江湖上从未听说过金鹰先生会用毒药﹐可见他没用过几次。但 三年前血洗逍遥山庄时﹐他显然不择手段下过毒﹐因为有一个就是被毒死的。”   林逸秋冷冷道﹕“说下去。”   任东杰微微一笑﹐又道﹕“你的话明摆着告诉了我﹐三年前你也曾经解过这 种毒﹐因此才会有毒性对比的分析﹐那么你又是为谁而解毒呢﹖”   他顿了顿﹐一字字道﹕“当然只有一个人﹐就是当年逃出去的那位幸存者﹗ 他也身中剧毒﹐而救了他的人就是你﹗” 第十九章 凶手就是你   空气仿彿凝滞了﹐两个人谁也没有作声﹐只是盯着对方﹐同样犀利的目光交 接着﹐就如刀锋在碰撞。   良久﹐林逸秋忽然笑了﹐淡淡的笑道﹕“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可是你却说 的如此肯定。”   任东杰也笑道﹕“就算不中﹐我相信真相也是八九不离十。”   林逸秋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三杯﹐风度优雅从容﹐再配上他那英俊的面容﹐ 足以迷倒很多女孩子。   要不是从赵黑虎那里得到消息﹐怎能想像这样一个俊美男人﹐竟是个对女人 不感兴趣﹐喜好男色的龙阳之君。   任东杰暗暗叹息﹐同时又有点庆幸。要不是因为这样﹐这人绝对会是自己追 求美女的劲敌。   林逸秋忽然道﹕“在下一直很想向任公子讨教几招﹐看看你的手是不是真像 传说中那么厉害。”   任东杰慢吞吞道﹕“你知道的﹐传说大都不可信。”   林逸秋道﹕“不必过谦。只要任公子能在十招之内﹐夺走在下手中的酒杯﹐ 就算你赢了。那时候你无论想知道什么﹐在下都和盘托出。”   任东杰叹道﹕“兄台这是何必呢﹖动手太伤和气了﹐我们不如来比比酒量如 何﹖”   林逸秋望着他道﹕“不动手也成﹐但任公子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任东杰大喜﹐正想说随便什么条件都行﹐忽然心中一凛﹐想起了他的“嗜好”。   不知是否心理作用﹐他顿时全身寒毛直竖﹐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光似乎不 怀好意﹐那条件是什么可想而知。   林逸秋又笑了笑﹐笑的他心惊肉跳﹐柔声道﹕“任公子究竟想要如何呢﹖”   任东杰乾咳一声﹐苦笑道﹕“还是动手好了﹗”   他突然飞身纵起﹐左手推开横在中间的桌子﹐右手出手如风的抓了出去。   林逸秋单掌托住酒杯﹐上身平稳不动﹐整个人却倏地退后了三尺﹐同时另一 只手挥掌反击。   任东杰一低头﹐已从掌风下抢了过去﹐左臂一个肘锤反撞他肋下﹐右手还是 去夺那酒杯。   林逸秋斗逢强敌﹐精神大振﹐清啸一声﹐单手幻化出一片掌风拳影﹐守的可 谓密不透风。   但任东杰却比他更快﹐到第七招上﹐终于看准了来势伸指一弹﹐正弹在对方 的虎口上。   不料这一弹之下﹐对方竟是毫无反应﹐而自己的劲力却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了。   任东杰一惊﹐失声道﹕“移花接木﹗”   这时两人的指掌已经相触﹐林逸秋的指头就似生了根般﹐牢牢的粘在酒杯上﹐ 怎样也掰不开。   不管任东杰使出多大的劲力﹐都被他用“移花接木”的功夫移走﹐通过手臂 传到脚下﹐再化入大地之中。   用这种方法﹐只要对手的内力不是高出他太多﹐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任东杰明明已经摸到了酒杯的边缘﹐可是却偏偏扯不下来。无论是用硬功还 是软功﹐都在对方的化解下消融于无形。   林逸秋吐气开声﹐断喝道﹕“还有最后一招﹗”   说时迟﹐那时快﹐任东杰眼珠一转﹐急中生智﹐中指勾出﹐竟戳进了酒杯那 狭小的杯口里。   林逸秋一怔﹐猛然觉得酒杯被对方的指尖顶住﹐在自己掌心里旋转了起来﹐ 杯底深深的陷进肉里﹐两三下就把掌心的肉扭的变了形。   由于双方不是直接相触﹐隔着这个酒杯﹐他就再也无法将劲力悉数引走。   只一刹那间﹐掌心就被旋的剧痛﹐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掌﹐酒杯立刻掉了下 来﹐跌向任东杰早已等待着的左手。   林逸秋暗叹一声﹐正要退后认输﹐谁知任东杰突然脚步一滑﹐就像是立足不 定似的﹐不知怎地竟到了他身子左侧去。   高手相争﹐怎容丝毫差错。林逸秋喜出望外﹐右手飞一般的将酒杯捉住﹐跟 着整个人飘出了一丈外。   他站定脚步﹐正想嘲笑对方输了﹐忽听任东杰暴喝一声﹕“小心﹗”   耳边传来“嗤嗤嗤”轻响﹐林逸秋不及多想﹐本能的将掌中酒杯掷了出去﹐ 同时卧地打了个滚。   “叮叮”两声脆响﹐酒杯在空中裂成数块﹐地上却多了五点金光闪闪的暗器﹗   “什么人﹖”随着喝声﹐任东杰飞身纵起﹐反手拍出一掌﹐人已纵出了高墙。   林逸秋定了定神﹐细看那五点暗器﹐赫然是五片打造的极其精致的金叶子。   他的脸色不禁变了﹐俯身将金叶子拔起﹐轻抚着那又薄又利的边缘﹐怔怔的 立在当地。   没多久任东杰就飘了回来﹐走到他身边摇了摇头﹐脸露苦笑。   林逸秋抱拳道﹕“多谢任兄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任东杰回了一礼道﹕“不必客气。这已是我第二次遇到金叶子的暗算了﹐唉 ……”   林逸秋动容道﹕“金叶子的暗器来无影去无踪﹐不知打到了多少成名豪杰﹐ 任公子竟能两次躲过暗算﹐真是了不起。”   任东杰道﹕“不是我了不起﹐而是金叶子本不适于拿来作暗器﹐反射的金光 太耀眼﹐很容易在出手之前就被人察觉。她若是从轿子里向我偷袭﹐恐怕就没这 么好运气了。”   林逸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只是﹐金叶子为何要暗算我呢﹖”   任东杰不动声色的道﹕“你自己心里其实很明白﹐为何不敢承认呢﹖”   林逸秋一震道﹕“什么﹖”   任东杰淡淡道﹕“人人都以为金叶子和那轿子一起粉身碎骨了﹐可是你却一 直怀疑她没死﹐因为金叶子就是那位幸存者﹐是不是﹖”   林逸秋倒抽了口凉气﹐喃喃道﹕“我只是怀疑而已﹐难道真是如此吗﹖”   任东杰道﹕“那还有假吗﹖金叶子正是因为你掌握了她从前的隐私﹐才要杀 你灭口的。”   林逸秋默然半晌﹐一咬牙道﹕“好﹐我这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妈的﹐不得好死的臭丫头﹗”赵黑虎一进来就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 “老子跟檷有什么冤仇﹐檷这臭丫头竟然这样害我﹖”   柳如枫文文静静的坐着﹐完全不因他的粗话而动怒﹐还是那副娇羞怯弱的样 子﹐轻轻道﹕“我害你什么了﹖”   赵黑虎怒容满面的道﹕“檷明明不是三年前的真凶﹐为什么那天要骗我﹐害 的我一直以为檷是我的同党﹖”   柳如枫愕然道﹕“我几时骗你了﹖是你自己非要指控人家呀﹐都不容我辨白﹗”   赵黑虎噎住了﹐回头想想﹐那天她确实没承认过什么﹐只是自己以为非常有 把握﹐所以当作她“默认”了。   柳如枫明眸流转﹐用眼角瞥着他道﹕“怎么你现在又认为我不是了﹖”   “这不废话吗﹖”赵黑虎气冲冲的道﹐“数字已经到了‘伍’﹐说明六个真 凶已被干掉了五个﹐唯一剩下的一个就是老子了﹐哪还有檷的份﹖”   柳如枫娇躯轻颤﹐娇呼道﹕“哎呀﹐这么说你现在是凶手的最后一个目标了﹗”   “没错﹗”赵黑虎咬牙切齿的道﹐“不过他想杀我也没这么容易﹐哼哼﹐大 家走着瞧吧。”   柳如枫低垂着粉颈﹐细声细气的道﹕“但你的武功比玄灵子道长如何﹖比天 禽夫妇联手又如何﹖”   赵黑虎不答﹐把一双斗大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目中却闪过恐惧之色。   柳如枫虽未抬头﹐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忽然道﹕“我那天虽然没有 骗你﹐但也没有主动否认是你的误解﹐甚至对你闯入的非礼举动都没有追究﹐你 可知是为什么﹖”   赵黑虎没好气的道﹕“檷这丫头无非是为了从我嘴里套话﹐当我不知道吗﹖   可恨老子一时不察﹐结果什么都给檷骗听了去。“   柳如枫俏脸微红道﹕“但不管怎样﹐我的目的和你一样﹐都是为了把凶手给 找出来。”   赵黑虎恍然大悟道﹕“原来檷是想以自己为诱饵﹐使凶手上钩﹖天啊﹐檷… …檷这丫头一定是疯了﹗”   柳如枫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而炽烈的光彩﹐用很轻的﹐但却是 坚决的语音道﹕“为了得到凶手的‘修罗神功’﹐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赵黑虎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半晌才道﹕“好﹐檷要的是‘修罗神功’﹐而老 子现在却是只要保的住性命就上上大吉了﹐我们完全可以合作。”   柳如枫嫣然一笑﹐道﹕“合我们两人之力﹐想来是可以斗的过凶手了﹐但你 为何不去寻求江松林他们的保护呢﹖”   赵黑虎哼了一声﹐冷笑道﹕“江松林枉称神捕﹐自己都被人打伤了﹐还有什 么本事保护我﹖真是晦气……”   忽然听的一个平和稳重的声音道﹕“这你可就错了﹐他还是保护的了你的。”   随着说话声﹐江松林一身劲装﹐步履稳健的走了进来。   令人惊异的是﹐他脸上神采奕奕﹐完全没有半点重伤不振的迹象﹗   天已黄昏﹐寒风凛冽。   任东杰一个人在夕阳下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脸上带着深思的表情。   “不……不对﹐这件事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他喃喃自语着﹐摇了摇头﹐ 终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快到青松轩时﹐一个窈窕的身躯闪了出来﹐怯生生的道﹕“任公子﹗”   任东杰闻声看去﹐原来是妙音女尼﹐一身缟素缁衣随风飘飞﹐衬着她容色如 玉的粉脸﹐有种出尘脱俗的俏丽。   自从师父逝世之后﹐这美貌尼姑就似乎一直在躲着他﹐就算在众人面前﹐也 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他的视线。   任东杰停下脚步﹐淡淡道﹕“小师太找我有事吗﹖”   他理解她的回避﹐知道她即将成为恆山派的新任女掌门﹐而恆山派却是武林 中最多清规戒律﹑最重视清誉名声的门派﹐为了她的前程着想﹐自己也必须保持 一定距离﹐不可以对她显得太亲热。   妙音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冷淡﹐明眸中矇上了一层幽怨悽凉﹐双掌合什道﹕ “任公子﹐贫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她的俏脸苍白﹐神色也颇为憔悴﹐显然还没有从丧师之痛中完全恢复过来﹐ 柔弱的身躯却又将要挑起重担。   任东杰忍住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好好怜惜的冲动﹐欠了欠身道﹕“请说。”   妙音低声道﹕“其实这件事我早该说的﹐可是却一直犹豫不定。但看这几天 不幸殒命的人越来越多﹐深感是必须说出来的时候了。”   任东杰动容道﹕“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重要﹖”   妙音道﹕“其实……先师根本就不是当年的六位真凶之一﹗”   任东杰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   妙音诚挚的道﹕“我不骗你﹐先师当真不是血洗逍遥山庄的凶手。三年前逍 遥山庄出事时﹐她因练功出岔子而导致下肢瘫痪﹐足足修养了半年才复原。”   任东杰心念电转﹐道﹕“檷可有证据﹖”   妙音淒然道﹕“先师去世前将掌门铜符交给我﹐内里放着本门武功最高一层 的心法﹐上面附注着先师的不少心得指点﹐其中有这样一段话……”   说着她取出一卷薄啊的帛书﹐递了过来。   任东杰迟疑不接﹐道﹕“这是贵派的不传秘诀﹐在下不便多看……”   妙音打断了他﹐平静的道﹕“这正是困扰贫尼几日的问题﹐事关重大﹐始终 难以决定。但贫尼想来想去﹐一是信任任公子的为人﹐二是这有助于恢复先师名 誉﹐三是不希望案子因此而走进误区﹐因此下定了决心﹐任公子就不必再推辞了。”   任东杰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过来﹐顺着妙音所指的地方望去。   只见上面有几行字迹﹐叮嘱修习者不可冒进﹐并举例为证﹐在壬戌年九月时 曾因练功不慎﹐真气如何如何运行之后导致走火入魔……   ──壬戌年就是三年前﹐而逍遥山庄案件是在十月才发生的。如果静慧师太 当真九月练功出岔子﹐那么就不可能去庄里行凶了。   任东杰看完后沉吟道﹕“这的确是尊师的亲笔手书吗﹖”   妙音斩钉截铁的道﹕“错不了﹐贫尼从小就看熟了的﹐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任东杰把帛书还给了她﹐苦笑道﹕“就算当真是师太亲笔手书﹐恐怕也很难 成为证明她清白的证据。像江松林那样死守原则的人﹐是不会相信嫌疑人本人留 下的东西的。”   妙音默然片刻﹐抬起头凝视着他﹐明眸中射出温柔而又坚强的神色﹐淡淡道﹕ “贫尼不需要旁人相信﹐只要任公子你明白就够了。”   说完她苍白的俏脸似乎有些红了﹐双掌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双袖飘 飘的离去了。   任东杰望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着﹐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了。   就在这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暗器破空声﹗   耀眼的金光闪过﹐两片金叶子凌空射向他的后背﹗两片又轻又薄﹐边缘锋利 如刀的金叶子﹗   看着生气勃勃﹐龙精虎猛的江松林﹐赵黑虎和柳如枫都怔住了。   过了好一阵﹐赵黑虎才张大了嘴吃惊道﹕“江神捕你……你没有受伤吗﹖”   江松林淡淡道﹕“怎么没有﹖昨晚那一掌的确差点送了我的命。只是我复原 的速度却比一般人快的多。”   他三更受创﹐立即开始潜运内力疗伤﹐只用三个时辰就大致康复了──这不 仅是因为他辛苦练就的精湛内功﹐也因为多年捕快生涯﹐无数次的受伤使他的意 志力和治伤能力都远非常人可比。   柳如枫明眸闪动﹐不解的问﹕“可是﹐江前辈你既然复原了﹐为什么在大家 面前却不说呢﹖”   江松林沉声道﹕“这是我演给凶手看的一场戏﹗他若认为我已因伤势而不足 畏惧﹐就必然会犯下轻敌的错误。”   他顿了顿﹐一字字道﹕“这样我就可以一举抓住他﹗”   赵黑虎拊掌大笑﹐满脸的横肉都在快乐的抖动着﹐兴高采烈的道﹕“好﹐好﹗   这样一来老子就放心多了﹐今夜凶手不来杀我便罢﹐敢来就叫他落入法网有 去无回﹗“   江松林点点头﹐脸上露出决战在即的坚毅神色﹐很显然﹐这个在今次案子中 屡屡受挫的神捕﹐准备用同凶手的最后一次较量来挽回自己的名声﹗   两片金叶子一上一下射来﹐划过两道金灿灿的光辉﹗   但任东杰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只一抬手﹐两道金光就都到了他掌中。   他没有回头﹐身后却传来“扑哧”一声娇笑﹐玉玲珑那清脆悦耳的嗓音响起 道﹕“你是不是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警惕呢﹖看来无论谁要暗算你都很难成功。”   任东杰没好气的道﹕“我现在已经够烦的了﹐拜托檷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   “胡闹﹖”玉玲珑突然飘到了他身前﹐大发娇嗔道﹐“是你自己要人家假扮 成金叶子的﹐现在利用完了想过河拆桥﹐就说人家胡闹﹖”   任东杰赶紧掩住了她的嘴脣﹐警告道﹕“檷疯了吗﹖这么大声被人听到怎么 办﹖”   “听见就听见。”玉玲珑柳眉一扬﹐冷笑道﹐“你要强行占有人家的身体﹐ 我就给了你﹐你要我帮你假扮金叶子哄骗那林逸秋﹐我也都依着你……没良心的 家伙﹐你自己说说﹐我有哪点对不起你﹖嗯﹖”   她说着说着就像委屈的要哭了﹐珠泪莹莹﹐突然狠狠的在任东杰手上咬了一 口。虽然他的手号称天下无双﹐可也痛的差点喊出声来。   “好﹐是我不对﹐是在下对不起檷玉小姐。”任东杰苦笑道﹐“美人恩重﹐ 在下绝不敢忘记答应过檷的诺言﹐这样行了吗﹖”   玉玲珑转嗔为喜道﹕“这还差不多。”说着又把一个千娇百媚的胴体靠了过 来﹐轻轻触着他的臂膀﹐吹气如兰的道﹕“那林逸秋跟你说了些什么呢﹖”   任东杰叹了口气道﹕“有价值的东西远比我预想的要少。原来三年前那位幸 存者逃脱大难之后﹐不是被林逸秋本人救起的﹐而是被他的父亲所救。”   他顿了顿﹐又道﹕“他父亲是为毕生研究毒药的医者﹐费了好大的力气解毒 之后﹐没想到那幸存者恩将仇报﹐竟将他给杀了。”   玉玲珑“啊”的一声娇呼﹐俏脸顿时煞白道﹕“他……他……”   任东杰淡淡道﹕“这幸存者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将恩人杀掉 灭口吧。当时林逸秋不在父亲身边﹐事后赶回来才知道这件惨事﹐于是立志报仇。”   玉玲珑道﹕“这么说﹐林逸秋也不知道那幸存者是男还是女了﹖”   任东杰摇头道﹕“他父亲有个习惯﹐每次研究出全新毒药的破解方法时﹐总 是会详尽记录下来以供后人参考﹐但却并没写下那幸存者的性别。”   玉玲珑眼波流动﹐沉吟道﹕“原来林逸秋是根据父亲遗着才解开银鹭夫人的 毒的﹐八成是还没完全掌握到家﹐难怪银鹭夫人至今也没能醒过来。”   任东杰黯然道﹕“但这种毒也确实难解﹐对人的脑部伤害极大。银鹭夫人就 算好了﹐将来后脑金针穿过的部位也会留下疤痕﹐那是被流出的毒汁给炙出来的。”   玉玲珑用眼角瞟着他﹐似笑非笑的道﹕“呦﹐我们的任公子真是怜香惜玉的 紧﹐又为美人儿心疼了哩。”   任东杰却没有笑﹐表情严肃的道﹕“任何一位女子受到伤害﹐我都会觉得很 心疼﹐因为女人在这世上本就应该是拿来疼爱的。”   这话他说的非常认真﹐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执着。玉玲珑似乎也被感动了﹐眼 神中流露出爱慕和钦佩。   但只过了片刻﹐她忽然又咯咯的娇笑起来﹐双臂勾住任东杰的脖子﹐踮起足 尖咬着他的耳朵道﹕“不管怎样﹐我总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该怎样感谢我呢﹖”   感受到她胸前双峰的惊人弹性﹐任东杰虽在烦恼之中﹐也不禁心中一荡﹐伸 手逗起她的下颔重重吻向那娇艳的红脣﹐同时另一只手不规矩的按到了浑圆的臀 部上。   “唔唔……”玉玲珑从鼻中挤出微弱的抗议﹐左右躲闪着﹐俏脸晕红的道﹐ “不要啦……不要……”   嘴里虽如此说着﹐可是身子却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就软软的不动了﹐ 任凭他的手掀开了长裙……   紧接着任东杰突然怔住了﹐手掌上传来滑腻冰凉的触感﹐竟是直接触到了玉 玲珑的肌肤──她外衫下居然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喔﹐小骚货檷可真是大胆哪﹗”他一呆之下马上恢复了常态﹐摸着她那光 滑的大腿低笑道﹐“檷刚才就这样施展轻功﹖就不怕被人看到裙下的春光吗﹖”   玉玲珑吃吃娇笑﹐媚眼如丝的瞟着他道﹕“除了你这大色狼外﹐还有谁会偷 窥女孩子的身体﹖人家才不怕呢﹐啊呦﹐你不要那么猴急嘛……”   半真半假的惊呼声中﹐裙子已被拉高﹐整双白生生的美腿几乎都曝光了﹐在 夕阳下反射着晶莹如玉的光泽。   任东杰咽了口唾沫﹐手掌熟练的伸进裙里摸索着﹐拨开萋萋芳草寻幽探秘﹐ 发现里面赫然已是氾滥成灾。   “哈﹐不知道是哪个更猴急呢﹖”他露出促狭的笑容﹐抽出手指凑到玉玲珑 眼前。   玉玲珑娇吟一声﹐连连跺脚不依﹐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可是娇躯却丝毫没 有躲闪对方侵袭的意思。   任东杰哈哈一笑﹐伸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透明黏液﹐赞叹不已的道﹕“啧啧﹐ 又香又甜﹐味道真是好极了﹐玉小姐﹐檷自己要不要也尝尝﹖”   玉玲珑霞烧双颊﹐高挺的酥胸起伏着﹐喘息道﹕“尝便尝吧﹐你当我不敢吗﹖”   突然低下头﹐轻启双脣将他的手指一口吞入﹐含进了那樱桃小嘴中。   任东杰本是随口说笑﹐想不到她竟真的照做不误﹐柔软灵活的舌尖舔着他的 手指﹐像个婴儿般吸吮起来。   她一边吸﹐俏脸上的红意一边在渐渐加浓﹐美眸中神色混杂着娇嗔和挑逗。   既有清纯少女的羞涩﹐又带着成熟尤物才有的娇媚﹐令人如梦似幻﹐分不清 她究竟是个贞节的圣女﹐还是个淫贱的荡妇﹖   任东杰只看得心跳加快﹐空着的一只手忍不住又探进了裙里﹐老实不客气的 爱抚起了赤裸的臀部﹐手感真是好极了﹐令他爱不释手。   “喔喔……不……不要啊……讨厌……”玉玲珑给摸的全身发软﹐含糊不清 的吐出几个音节﹐娇躯很快就变的滚烫﹐双眼水汪汪的就像是要滴出蜜来。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反应﹐这样的呢喃﹐哪里是在抗拒呢﹖分明是在渴 望的邀请……   任东杰哪里还耐的住﹐四顾无人﹐一把搂住玉玲珑的娇躯﹐顶到了身边的高 墙上﹐把她的裙子完全掀开。   玉玲珑发出惊叫声﹐粉脸上的红云一直瀰漫到了脖子﹐挣扎道﹕“你……   你干什么﹖“   任东杰不答﹐用行动代替了语言﹐飞快的解开裤带﹐把早已蓄势待发的粗大 阳物解脱了出来。   “啊﹐你……你难道想在这里﹖”玉玲珑花容失色道﹐“你疯了吗﹖会被人 看见的﹐不行啦……啊……”   “别装了﹐这不正是檷的本意吗﹖”任东杰深深吸了口气﹐用膝盖将她的双 腿分开﹐胯下耀武扬威的巨炮准确的凑向了湿答答的蜜穴。   “啊……不可以……不……”玉玲珑急促的喘息着﹐两手无力的推拒着他的 胸膛﹐尽量踮起足尖使自己远离那危险的武器﹐哀求道﹐“我们回去再做好吗…   …求你了……要是被人看到怎办﹖“   任东杰挪谕道﹕“谁叫檷故意诱惑我呢﹖玉小姐﹐檷想捉弄任某人﹐这次可 是自作自受了……认命吧﹗”   说着双手猛然抓住她的纤腰向下一按﹐同时胯下运足了力道猛地向上一顶。   玉玲珑本来还想抗拒的﹐但泉涌的花脣一被撑开﹐反抗的意念一下子就消失 的无影无踪了。   “啊薄……“她不由发出甜美的娇吟﹐主动向下坐去﹐顺势将肉棒整个的吞 噬。   “喔﹐好紧……”任东杰闭起眼睛﹐舒服的灵魂都快飞上了天。   玉玲珑用力咬着嘴脣﹐控制自己愉悦的呻吟不至于太响﹐衣衫下成熟美满的 胴体完全落入这男子的掌握﹐每一寸每一分的肌肤都被他尽情的抚摸。   两人腿股交叠﹐都已兴奋的难以自持﹐可是又都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那种感觉就像是偷情一般的刺激﹐使两人的情欲燃的更旺。   “记得玉小姐从前说过﹐只要檷肯配合﹐就能令男人享受到他做梦都想不到 的快乐……”任东杰喘着粗气﹐操纵胯下一次次的贯穿那销魂的蜜穴﹐口中却道﹐ “但我为何没感受到呢﹖看来最出色名妓的床上功夫也不过如此啊……”   玉玲珑在他一轮急攻下﹐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美眸意乱情迷的望着 他﹐一副被彻底征服的样子。   可是任东杰并没能“耀武扬威”多久﹐蓦地﹐他感觉到那本已酥烂成泥的花 心突然一开一阖﹐将自己牢牢的衔住了﹐再也撤退不得。   他吃了一惊﹐紧接着又觉得紧窄的内壁蹙起了许多皱褶﹐一层层的环绕着自 己﹐而且还会频频震动收缩﹐仿彿在进行着温柔的按摩似的﹐带来一阵阵欲仙欲 死的绝顶快感。   “嗯嗯……喔……嗯嗯嗯……”玉玲珑发出梦呓般的娇声和喘息。   任东杰万万没想到奇乐宫的秘术竟是如此厉害﹐能令一个昨天才被破身的女 子﹐今天行房就可以发挥出这样巨大的威力。   他咬牙苦苦忍耐着﹐可是快意却像是涨潮般飞快的蓄满了﹐全身上下都似有 一股股电流通过﹐不由自主的因兴奋而剧烈哆嗦。   “给我……任公子……快……给我……啊薄……全部给我……“玉玲珑动情 的呻吟着﹐渐渐的已无法控制住声音﹐俏脸上满是失魂落魄的表情﹐显然也处在 极度的愉悦之中。   没两下﹐双方就都到了临界的边缘﹐情不自禁的互相搂抱得更紧﹐将彼此尽 可能深入的结合。   “哇呀﹗”低低的吼叫声中﹐任东杰猛然放松了精关﹐饱饱的灌溉着那堪称 极品的花心……   玉玲珑被烫的娇躯乱颤﹐牢牢的缠住对方﹐尽情承受着那汹涌澎湃的热流… …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赶紧分了开来﹐整理好各自的衣 衫准备返回居所。   刚走出不远﹐欧阳青虹从高墙后面转了出来﹐淡淡道﹕“两位倒很有闲情逸 致﹐傍晚来这里散心吗﹖”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任东杰听出她话里有话﹐尴尬的都不知说什 么好。   玉玲珑却很快恢复了常态﹐风姿优雅的掠了掠秀发﹐嫣然道﹕“欧阳寨主有 何指教﹖是想请我们用晚膳吗﹖”   欧阳青虹板着脸﹐冷笑道﹕“谁有那个兴趣请你们﹖是江神捕要大家都到琅 环小筑里集合。”说完狠狠的瞪了任东杰一眼﹐转过身自顾自的去了。   等她走远了﹐任东杰跌足长叹道﹕“这小妮子……她刚才一定是什么都看到 了﹗”   玉玲珑吃吃笑道﹕“早叫你不要那么猴急了﹐不过就算被她看到又如何呢﹖   一个妓女和一个色魔在一起﹐本来就不可能清清白白。来吧﹐莫要再愁眉苦 脸了﹐快去见江神捕吧。“   任东杰忍不住叫道﹕“老天﹐就算要去檷也要先换件衣服吧。你里面可是什 么都没穿﹐被人看到怎么办﹖”   不由分说拉起玉玲珑的手﹐快步走向自己的居所。   天已经完全黑了。夜凉如水﹐月明星稀。   琅环小筑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会客的大堂里﹐各自找了一个位置 坐下。   只有江松林是站着的﹐神目如电﹐冷冷的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   没有一个人露出异常的表情﹐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人人都显得很无辜。   谢宗廷一挥手﹐威严的道﹕“江捕头你现在可以说了﹐召集大家的目的为何﹖”   江松林躬身行了一礼﹐道﹕“六个目标已经死了五个﹐凶手还剩下最后一个 人要杀﹐我们必须采取行动阻止他的阴谋。”   林逸秋动容道﹕“江神捕莫非已经清楚凶手是谁了﹐准备当着众人的面揭穿 他吗﹖”   江松林平静的道﹕“我现在只有怀疑﹐还没能找到确切的证据。但凶手就在 我们这些人当中﹐却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崔护花冷冷道﹕“废话﹐这个谁都知道。可是凶手连杀了五个人你都束手无 策﹐这次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阻止﹖”   江松林道﹕“本人无能﹐确实有愧‘神捕’的称号﹐因此只有采用最笨的方 法来应对。从现在起只要大家都寸步不离﹐每个人都处在彼此的监视之中﹐凶手 也就无所施用其计了。”   玉玲珑忽然插口道﹕“若凶手找不到机会下手﹐你也抓不住他﹐前面那五个 人不是白白送命了吗﹖”   江松林瞥了她一眼﹐斩钉截铁的道﹕“不然。只要过几天有船接我们回陆地﹐ 我再调查清楚几个疑点﹐就有把握拆穿凶手的真面目了。何况凶手是非除掉这第 六个人不可﹐他找不到机会就会铤而走险﹐就更容易被人识穿。”   任东杰微笑道﹕“这个主意虽然乍看很笨﹐可却是最有效的一种方法。小弟 举双手赞成。”   房里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被说服了﹐没有人表示异议﹐于是事情就这样定 了下来。   铁木兰等女子围聚在大厅的左边﹐照顾着还在昏迷中的银鹭夫人。江松林等 男人则在大厅的右边﹐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这中间最紧张的就是赵黑虎﹐尽管他表面上强自镇定﹐可是心里却像在打鼓 般忐忑不安。   最后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这件事江松林并未公开宣布﹐只有柳如枫﹐任东 杰﹐他自己﹐还有一个快意堂主知道。   凶手究竟是谁呢﹖今晚自己是否会在劫难逃﹖   赵黑虎想到这里﹐嘴角的肌肉痉挛了﹐面如死灰﹐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任东杰﹐他是全场最轻松的一个﹐开了瓶波斯葡萄酒﹐ 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午夜就到了。   就在大家觉得有些疲倦的时候﹐堂内的灯光缓缓暗了下来。   任东杰第一个觉察到﹐“咦”了一声道﹕“灯光怎么变暗了﹖”   江松林随口道﹕“怕是被风吹的吧﹖”   但这句话刚说完﹐灯光又暗了不少﹐所有人都不由望向周围的蜡烛。   厅里点着八根蜡烛﹐烛火仿彿被阴风侵袭似的﹐摇曳不定的飘着﹐使得每个 人的影子也在微微晃动。   蓦地──大厅里响起“啊呀”的惊呼声﹐至少是由七八张嘴一起叫出来的﹐ 声音都带着惊惶。   在这一刹那﹐每个人都感到身下的椅子一震﹐椅背和扶手上突然弹出了钢条﹐ 把自己圈进了包围。   众人大惊﹐急忙各运功力向外挣扎﹐可是那些钢条全都粗若儿臂﹐就如生了 根似的牢牢箍住﹐怎样也绷不断﹐挣不脱﹗   而他们所坐的椅子又是石头铸的﹐本来就嵌在地面上。也就是说﹐他们每个 人都已经被禁锢在了椅子上。   众人心念电转﹐还未完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厅中的八支蜡烛突然一起熄灭﹐ 无边无际的黑暗立刻降临﹗   他们睁大了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   绝望的漆黑﹗   几个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叫的最响的居然是铁木兰。   女孩子本来就是怕黑的﹐而且连着几个晚上都在黑夜中遇到恐怖的场面﹐这 更令她下意识的毛骨悚然。   幸好这一次蜡烛虽然熄灭了﹐但暂时还没有可怕的东西出现。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大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远处隐隐传来夜枭般的怪叫声﹐使气氛显得更加诡异恐怖。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甜香。   “不好﹗”任东杰急忙屏住呼吸﹐想要努力支持过去﹐可是那股香气却久久 不散﹐反而越来越浓了。   没有人可以永远不呼吸的﹐他到了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只能又吸了一口气。   这一吸之下﹐眼皮就突然变的无比的沉重﹐跟着大脑晕晕乎乎的﹐浓重的睡 意涌了上来。   周围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哈欠声﹐任东杰拼命想保持着清醒﹐但却很快的 力不从心了。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感觉到黑暗处有个恐怖的身影站起﹐正在将冰冷森寒的 杀意向所有人袭来﹗   然后睡魔就彻底打倒了他……   “醒醒……任兄﹐快醒醒﹗”   急切的呼叫声中﹐任东杰从睡梦里惊醒﹐艰难的睁开了眼﹐首先看到的就是 江松林那张沮丧的脸庞。   这名震天下的神捕竟也沉不住气了﹐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劈头就道﹕ “你有看到赵黑虎吗﹖”   任东杰一惊之下﹐残余的睡意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蓦地弹起道﹕“他怎么 了﹖”   站起身后才察觉﹐原本束缚住身体的钢条已经缩回﹐手足又得到了自由。   再转眼看看﹐大厅里的众人也都在纷纷的睁开眼睛﹐神色茫然的揉着脸。   江松林气急败坏的道﹕“赵黑虎不见了。我刚才一醒来﹐就发现他不在厅里。”   任东杰的一颗心沉了下去﹐怔了一怔﹐飞快的拔步冲出了厅堂。   江松林忙跟在后面﹐两人一走出大门﹐脚步霎时停住。   只见屋外雪花飘飘﹐冬季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了大半夜﹐地上就似铺了一层白 花花的薄地毯。   可是﹐晶莹的白雪中间﹐却有一大滩鲜红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赵黑虎的尸体就躺在血泊里﹐身躯自胸腔开始都被撕开﹐肚腹上开了个大口 子﹐肠子流的满地都是。   一个大大的﹐用鲜血写成的“陆”字﹐在他尸身边反射着雪光﹐看上去是那 么的刺眼﹐那么的震人心弦。   任东杰和江松林对视了一眼﹐苦笑摇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强烈的沮丧和 挫败。   这时其他人也都从厅里走了出来﹐看到这副情景﹐个个都震撼的难以形容﹐ 又是好一阵的混乱。   林逸秋忽然道﹕“咦﹐崔护花呢﹖怎么没看见他﹖”   众人这才发现现场还少了一个人﹐就是崔护花。任东杰醒来时也只顾着赵黑 虎的下落﹐竟没察觉崔护花也不在厅里。   “奇怪﹐他会去了哪里﹖”众人心中都如压了块大石般沉重﹐忙四下里寻找 起来。   没多久﹐江松林就在“广益阁”的书房里找到了崔护花。   他的尸体就吊在横梁上﹐一动也不动﹐突出的眼珠子仿彿带着无穷的讥诮﹐ 无尽的嘲讽﹐就这样凝结在眼眶中。   尸身下有张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并用镇书石压着封书简。   江松林殭硬的伸出手﹐拿起书简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行 字﹕“字呈江神捕﹐任公子二位﹕六位真凶都是我杀的﹐三年前的血海深仇总算 得报﹐我师父张老管家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本人再无一事挂念﹐自尽悬梁。”   江松林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坚毅如铁石的面上突然充满了哀伤﹐眼神也 变的说不出的失落。   有谁能想到﹐杀人凶手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这场接二连三的血腥屠戮﹗   书简从一个人手里﹐传到另一个人手里﹐终于﹐每个人都看完了。   大家没有作声﹐每个人仿彿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良久﹐谢宗廷长长吁了口气﹐感慨的道﹕“原来凶手果然是他。这件事以死 亡开始﹐最后又以死亡终结。”   江松林面色沉痛的道﹕“真相虽然大白了﹐可是因本人的失职﹐没能提前阻 止凶手的罪恶﹐才导致这一连串的悲剧不断上演。”   谢宗廷额上的皱纹仿彿更深了﹐摇头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唉﹐总之事 情结束了就好……结束了就好……”   任东杰忽然打断他﹐沉声道﹕“不﹐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谢宗廷转目望向他﹐有些吃惊的道﹕“任公子此话怎讲﹖”   任东杰环视了诸人一眼﹐一字字道﹕“我相信崔护花并不是凶手﹗真正的凶 手根本还没揪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譁然。   铁木兰失声道﹕“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任东杰道﹕“这不过是凶手杀死赵黑虎后﹐再把崔护花吊死在这里﹐企图以 此来哄骗我们上当﹐可是他却不小心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众人更是惊异﹐异口同声追问道﹕“什么破绽﹖在哪里﹖”   任东杰走到桌边﹐指着上面摆放的砚台道﹕“就在这里。”   大家满腹疑虑凑过去一看﹐只见那是个全新的砚台﹐并无任何特异之处﹐里 面盛着墨汁﹐旁边放着毛笔。   铁木兰蹙眉道﹕“破绽在哪里﹖看不出啊。”   任东杰冷静的道﹕“檷就没注意到吗﹖这砚台的边缘太乾净了﹐完全没有墨 痕﹗”   江松林全身一震﹐低呼道﹕“啊﹐我明白了﹗”   如果那封遗书真是崔护花临死前写下的话﹐那么使用毛笔蘸满了墨汁来写字﹐ 砚台的内壁边缘难免会留下一道道的墨迹。可是﹐眼前的这砚台却很乾净﹐边缘 处没有半点痕迹。   “这只有一个解释。”任东杰胸有成竹的道﹐“凶手是事先就伪造好那份遗 书的﹐然后再来布置这个现场。他摆好砚台﹐再把墨汁倒进去就了事了﹐根本没 有写字﹐因此也就不会留下墨迹。”